【天卓】转运小锦鲤
*禁all
*天卓高中校园AU，高中生天×锦鲤精卓
*小甜饼，请放心食用
*bgm推荐:《Vaga Luna》（艺术歌曲，不感冒勿喷）
*FBI WARNING:脑洞巨大且ooc
*开始吧↓
00.
高天亮总是沉默着。
或者说，他这两年都没有好好笑过。
01.
下着丝丝阴雨的南方冬天真的很让人讨厌，拂不去的雨丝就像烦人的愁绪，带上了帽子也无法抗拒冰冷刺骨。
啧。
高天亮不耐烦地一扯嘴角，干脆把帽子掀开，低头快步赶路。毕竟，他也拿闹人嘈杂的食堂没办法，去晚了可就没饭吃了。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高天亮在心里如是嘲讽道。却也只能，被人流拥挤着向前。
食堂真的是让人头疼的地方。各种食物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配上喧哗的人群，真叫他感到太阳穴嗡嗡作响，累了半天却半点食欲都没有。
于是有了旁人眼中的他:过长的刘海，遮住锐利的眼神，头永远低着，目光从来不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也许旁人觉得习惯了，高天亮就是这个样子，可说实话他自己很不习惯，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
就算是偶尔，他也想开怀地笑一次。
机械地排队，打饭，刷卡，进食，走出食堂，接下来散步回教室的时间，可能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到了冬天的小荷塘虽然凋敝，却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的天气真是压抑到了极点。汉白玉的小桥被蒙上一层灰色，显得老旧而令人生厌，小荷塘的一湾清澈透明没有了晴美的阳光也只能病恹恹地在雨中喘息着。
高天亮心里唯一的那点期盼一扫而空。
接着，一抹游弋的鲜活颜色就这么拂过。
是一条小锦鲤呀。
伴随着惊讶来到高天亮心里的，是和小锦鲤一样的快活和愉悦。
都说锦鲤能转运嘛！平时看腻了所谓转发锦鲤可以转运的帖子，结果现在搞到真的了，高天亮倒是深信不疑了。
害，真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之高天亮这一天心情都挺不错！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下了晚自习。漆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校园长排的路灯下，嬉闹着的学生们张扬地打破夜的宁静，飞鸽出笼般涌向宿舍楼。
据说体育馆门前走廊上，每晚都会有许多校园小情侣会赶在回宿舍之前幽会。
想到这儿，高天亮有点迟疑了。但还是咬咬牙，昂首阔步走过体育馆，不顾黑暗中小情侣们或惊奇或防备的目光，然后在小池塘旁边停下，对着一潭夜色轻声说:
“谢谢你，小锦鲤。”
他好像听见轻微的“噗噗”水声。
一定是小锦鲤。
高天亮一夜安眠。
02.
“鲤哥，在吗？”
高天亮的声音划破初冬的晨雾。
没错，“鲤哥”就是高天亮对那条小锦鲤的尊称，毕竟叫人家“小鲤”多不好。
可令人失望的是，小锦鲤今天没有露面。即使高天亮来来回回绕着不大的池塘走了三圈也没有发现它茜色的身影。
高天亮瘪了瘪嘴，本就冷淡的脸上更是没了暖意。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惨。
先是体育课脱了外套放在操场边上被人拿错，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饭卡宿舍钥匙和眼药水啥的全在外套口袋里，于是没饭吃饿了一天也就算了，还被宿管阿姨臭骂一顿然后肉疼地揣着原本想买新皮肤的钱去补办饭卡和钥匙，晕头转向了一天眼睛疲劳，第二天高天亮就悲哀地发现眼睛发炎疼得不行。
这都什么事儿啊。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能看到小锦鲤，倒霉的事情也是一桩接着一桩。同学感染诺如病毒吐了他一身，然后他也感染了病毒；学校把他赶回家休息了一个礼拜不许上学，再回到学校一屁股坐下数学课就没听得懂，其他科目也是瑞思拜，从前高天亮把它们玩弄在股掌之间，现在它们把高天亮玩弄在股掌之间。
还有一个星期要期末考试了。
高天亮疯狂挠头，却不能缓解烦躁的心情，这只能加速他的脱发。
突然的，他的心里游过那一尾小锦鲤。
好像没有看到它的时候每天都很倒霉，唯独看得到它的那天心情出奇的好。
高天亮觉得惊异，却也只是想想。
呵，怎么可能啊。
03.
无尽黑暗中，有一汪清澈的水潭。
忽闻水声，是一尾茜色夹杂着金红的锦鲤，轻盈地跃出水面又向远方游去，悄悄融进黑暗里。
“天……”少年黏糊的声音似是而非地回响在耳边。
高天亮醒了。
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04.
按亮床头的闹钟，才四点半。
高天亮刚想缩回被子里睡个回笼觉，梦里少年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冷……”
高天亮一跃而起，飞快穿衣洗漱飞奔下宿舍楼跑到池塘边。
晨雾中，蜷缩着的少年抬起漆黑的眸子看他。
“天……”是和梦里一样的黏糊糊的声音。
“我冷……”
高天亮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赤身裸体的少年蜷缩着吐出几个音节。这才急忙脱下初冬的薄棉袄轻轻盖在他身上，低着头，脸红到了脖子根。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少年把衣服裹上了，高天亮这才敢偷眼去看他，却没料想对方也在看他。
“那个……你是谁啊……”不穿衣服就待在这里。
高天亮的腹诽没有说出来，但他心里隐约有个答案。
“我叫卓定，是你看到的那条鲤鱼。”
中了奖的高天亮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或者说——他应该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对方见他一脸迟疑，糯糯地开口。
“是你在梦里和我说话的吗？”高天亮看了一眼笑得眯着眼睛的卓定，心里说了句憨憨，又提问道。
“是啊，太冷了嘛。
“你不是，那天中午就看到我了吗？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只可以给人带来好运的小锦鲤啊！”
说罢，卓定还骄傲地挺直了腰杆，露出一段纤细的手臂。
“嗤。”高天亮笑了，“是啊，就是看到你的那天我的运气变好了，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一天比一天倒霉。也是你的功劳？”
高天亮阴阳怪气的本事不是盖的，三两句说得人面红耳赤:“灵力……是有副作用的……你哪天没看见我就会引起反噬，带来噩运……”
“所以你每天都要记得来看我！”到最后卓定没头脑地总结一句，纵身化作锦鲤跳回了水里。
“……卓定。”
“干什么……”鱼儿嘴吐着泡泡开口。
“禁止随地大小变！下次记得把衣服还我再变回去。”高天亮闷闷地开口，忧虑地捡起自己的棉袄。昨天下了场雨，地上全是泥。
“扑通”，鱼儿一个猛子扎回水底，好像决计不理高天亮了。
05.
于是，高天亮算是交到了这学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卓定，一只鲤鱼精。
至于为什么鲤鱼会成精，这不在高天亮的思考范围之内。但是对于卓定选择在梦里与他对话这事，高天亮倒是挺感兴趣。
“就是……听说你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很倒霉，就想着跟你说话了……”
“哦——真的吗？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高天亮阴阳怪气的声音真的很欠揍。
“真的——”卓定有点急了，提高了声音还锤了高天亮一拳。
06.
卓定才不会告诉高天亮，他通过小池塘的暗流游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那个大湖里面找到了鲤族的神——一条人称李哥的红黑白大鲤鱼，对，这才是真真的“鲤哥”。问他要来变成人的魔法，这才有了他和高天亮的见面。
条件就是，卓定要待在高天亮方圆300米以内，才能不被魔法吞噬干涸而死。
但是卓定没有告诉高天亮。
也没有告诉他，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上了这个盯着一池枯水眼底如深潭的少年。
校园小小的一方天地，自然是在这个范围内。卓定有点庆幸这是所寄宿制学校。
07.
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好朋友。
于是高天亮成了同学眼里的怪人，比从前不说话的他还要怪。
高天亮总是趴在桥栏杆上对着小池塘说话，还总是笑，别人从未见过他的笑容。
可是高天亮从不避讳。
于是别人愈发疏远他。
不以真心示人的冷漠人群，即使在学校这么个标榜着纯真的地方，也是事故到令人作呕。
人人自危，却又装出一派和谐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聚集成小小的利益团体，不动声色地排挤着他们看来奇怪的人。
也罢，谁不是自私的呢。
高天亮不笨。他明白那些人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不动声色。他只是懒得计较。
那一抹茜色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吧。
08.
每天下课高天亮都会跑来和他聊天。聊学习，虽然没有学习过人类知识的小鲤鱼听不懂。每次高天亮苦瓜着一张欠揍的脸趴在桥栏杆上抱怨，缺了好多课啊怎么文理科都听不懂，小锦鲤就瞪着鱼眼嘟噜嘟噜地吐泡泡，直接用意念告诉高天亮:我也不懂啊……
就算卓定告诉他很多次，他听不懂，但是高天亮还是每次都会抓住机会狠狠嘲笑一番:
“咋，鱼的脑袋还真不好使呗。”
这话气得卓定直翻白眼，高天亮忍了很久才没有把一句“你翻白眼的样子怎么这么像我的数学老师在嘲笑我”给说出来。
然后高天亮又顺势想到死鱼眼的数学老师吹嘘自己当年就是靠着先见之明称霸校园，然后被人扒出一段“先见之明”反成笑话的往事。高天亮兀自笑得起劲，全然不知小锦鲤生了气，连续两天躲在桥洞底下不愿意见他。
得嘞，高天亮受到了噩运的制裁:
信息课偷偷打排位排到了数学老师，他还嘲笑高天亮不会二级抓下。
09.
又一个没有星光，下了自习的晚上。
“卓定——出来吃肯德基——”
自知理亏的高天亮脑筋一转就知道这是卓定做的好事，因为小锦鲤现在的灵力好像进步了，甚至能够操纵自己遇到的倒霉事情，比如在某次排位中自己选了个蛇女补中单位，好容易攒了点钱准备买装备结果发现装备栏赫然挂着双五速鞋。
别问，问就是卓定说自己想要双鞋，每次变成人形出来的时候光着脚可太冷了。高天亮给了他一些衣物但是忘了给他鞋。
轻微的水声响起，高天亮隐约看见一个裹着自己衣服的清瘦身影站在了不远处。
“别生气了，给你点了你爱吃的肯德基。”
那个身影有些迟疑，但是没有说话，仿佛还在跟他置气。
高天亮径直走过去，一把逮住想跑的人:“喏，还有你想要的鞋。”
卓定的眼睛亮了亮，但是又暗了下去。
这好像又不是他想要的。
殊不知，这些许的变化也被高天亮看在眼里。
“卓定，明天要放假了，我要回家过年，不能每天和你见面了。”
少年垂着眸子，嗫嚅着，却只是默默吸吮着奶茶，什么都没说。
卓定偷眼去看对面的人，凌厉的夜色和他凌厉的棱角，没有笑意的眼睛真的很冰冷。
面对面的两个少年沉默着，连夜色都为之心碎。
高天亮头也不回地走了。归宿铃已经响起，再不回去就要视作夜不归宿受到处分。
没办法，这个世界太多条条框框，从成年人的社会到学校，哪里都有触碰不得的底线。一但逾越雷池半步，就会万劫不复。就是这么残酷。
高天亮回去的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
只有一盏孤灯。
单调的冷色光，照得他的轮廓，那样的无奈，又决绝。
10.
卓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张了张，好像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还留着他的味道，却也快要消散。
好冷好冷。卓定想。
可是为什么眼眶那么热呢。
大概是因为，明天，他将要像那位不知是否真实存在过的先祖一样，化成泡沫了吧……
11.
黎明渐至。
他知道，一大早，会有许多人拖着咕噜咕噜的行李箱走过，其中会有他深爱的那个人。然后，他的生命，也会随着那个人的脚步渐行渐远，而逐渐凋零……
卓定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畏光。
天一点点露出没有温度的光芒，卓定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一群嘈杂的行李箱滚轮声响起，等着那个少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离去。
他感受到了，那个人独特的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停顿了一下……又越来越远……
卓定很平静地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属于他的温度一丝丝从自己本该冰凉的身躯抽离。
行色匆匆的人们，没有一个注意到小池塘里孤单的一抹茜色。
就快了。
“卓定，跟我回家好吗？”
寂静之中，他好像听到这么一句缥缈的话。
“卓定？你睡着了？”
他猛地回神，看到岸边站着的那个人。
一瞬间，仿佛枯木逢春。
高天亮努力分辨着鱼形态的卓定瞪着眼睛到底有没有睡着，同时从一堆行李里头翻出一个不小的装满水的玻璃瓶。
“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好不好……你一个人待在这里，肯定很无聊。你要是听到了，就跳进来，我没办法带一个大活人回去……”
高天亮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里一沉。便有了那一份小心翼翼的、吐着泡泡表达快乐的心。
“小天，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卓定黏黏糊糊的声音在高天亮的脑海响起。
“我也是。”高天亮不知冷似的把脸贴着玻璃瓶。
成精的小锦鲤终于隔着玻璃，轻轻地、轻轻地在他心上人的脸上啄了一口。
其实高天亮早就下定了决心。
世界那么光怪陆离，怎么忍心将那样一个不谙世事的、永远眨着懵懂双眼的小鲤鱼精，丢在没有他的陌生世界里。
“走啦，回家。”
卓定欢快地在瓶里转起了圈圈。
12.
“还好你当时把我带回去，不然我就要变成泡沫了。”
“小笨比，早点跟我说啊。”
“tut谁叫你当时走的那么快啊。”
“好好好我的错。”高天亮举手投降，顺便把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那我就再也不离开你半步了。”
“那怎么行……你以后还要工作的呀，总不能到哪都带着我吧……”说着卓定气鼓鼓地捶了高天亮一拳，不痛，像是一串泡泡嘟噜噜地撞到了高天亮日渐厚实的臂膀上。“都怪你上次把我按在墙上亲了十分钟，形成了羁绊，我再也变不回小鱼的形态了！！tut”
“那我就天天带着你呗。”高天亮伸手去rua卓定手感超棒的脑袋。
“其实有个方法可以解除禁锢的，那样你就不用天天带着我了……”
“什么方法？”
卓定默默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子。
“定终身……唔——”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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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碎碎念】嗯，很久没有更新，一方面是学业有点忙，一方面是遇到了一些糟心的事情，让我非常难过，所以没有兼顾到这里的伙伴们。还有冬转让我心碎了一地，唯一的象牙塔被拆得七零八落了，精神几近崩溃，去看了医生和心理医生，吃了不少药，现在我在慢慢好起来了（虽然中途跑到其他圈子里逃避了一会）。
现在明白了不少道理，也感谢wxw同学帮了我很多，愿意听我的糟心事愿意给过于脆弱的我一片小小的港湾。
这篇算是我一些小小的有感而发，有从生活中取材但是绝大多数内容是编撰，不影射任何人和事。大家看得开心就好。
新的一年，虽有坎坷，愿你和我都能够平安顺遂，愿所有人都能平安顺遂，坚韧地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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